藍湘雨

杂食x产出不定x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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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旁观者

「尼亚,再说一次那个故事。」

 这次已经换了尼亚是存在于荧幕彼端的人,华米之家的孩子换了一拨又一拨,却仍然对L这个用华丽字体显现出的代号充满向往,无论荧幕后头究竟是何种存在,他们就只记得那是L,再也没有N与M的事,没有人若无其事继续拼拼图,也没有人事不关己靠在窗边只是咬着巧克力,所以这个L并没有选定任何人,他只是说,他要回来看一看,这也是常有的事,机运一过有时候20年也出不了一个天才,也有时候一出就是四个,谁也说不准命运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这里他碰见了一个人,虽然尼亚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重要机密但如今也已经很少人会说出这个名字,于是尼亚回过头去,看见一张如果以后做跟踪的行当一定会很出色的脸,无形无状,无生无有,但尼亚总是转脸就会忘记,直到下次见面才会再度想起,于是尼亚偶尔心血来潮就会从纽约飞回这里,让那个孩子缠着自己说,尼亚尼亚,再说一次那个故事。

 关于N与M相互竞争的故事,其实是N先被M抛弃的故事。

 要从哪里开始想起会比较好,M的急躁M的嫉妒M的冲动行事M的歇斯底里。M是属于最晚进来的孤儿之一,进来的时候已经比自己大两岁,头一回开口的时候已经可以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腔英文,隐藏在腔调里几乎不可辨识的德文口音大概也只有尼亚听得出来,于是他知道了梅洛可能是一个德国人,他不想承认自己对德国有任何刻板印象只是梅洛真的很不德国,静态时候既散漫又懒倦而当他挺身而起你就要小心因为他可能下一秒就会如同飓风般将你的生活不遗余力的粉碎。

 梅洛总是喜欢穿黑色,从头到脚清一色的黑不掺一点杂质,黑色让他的眼睛像是置于天鹅绒之上的宝石,头发落到肩头像是阳光洒落到身上──他向来都很擅长展露自己的优势,像女王蜂一样总有人心甘情愿围绕他打转,而M却不总是会回应你,今日对你亲亲热热转头却像什么都没发生,显然Matt便是他的俘虏之一。

 梅洛14岁的时候已经和尼亚渐行渐远好一段时间了,明明在过去两人也能算是在相处时能让彼此都感到放松的对象,却随着L的继承人选定和测试的分数拉锯他和梅洛也终于产生了不可修补的隔阂。尼亚持续地热衷于搜集一些小玩意,梅洛还是喜欢在外头随意做些什么在被人注意到时只来得及看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一天尼亚在房间叠火柴塔,他早算好的了,100盒的火柴正好可以搭建成一座完整的塔,但到了最后关头却少了一个角,尼亚的东西也只有一个人会锲而不舍的去偷,于是轻易就和人打听出了M的去处,东南方有一座废弃了不用的桥,梅洛似乎把那里的桥墩之下当做他的集会地点之一,那里距离华米之家其实不算近,但无论去了多远的地方梅洛总是能和他的同行者在晚饭前准时赶回来。

 尼亚骑着和罗杰借的脚踏车在伦敦街头晃荡,虽然他很擅长判断地图却完全不认得实景的路,于是骑了一段就得在地图做了记号才继续往下骑,直到他在桥墩附近看到一辆拉风的摩托车,椅垫上并排着两项全罩式的安全帽。尼亚才跳下脚踏车就听到张扬至极的笑声回荡在耳边,那样爽快的笑声只能来自梅洛,Matt近期已经开始变声,干涩浑浊像是电子音乐去除音乐部分后剩下最纯粹的杂讯。

 「抽一根?」Matt从烟盒敲出一根烟。

 M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只是问,「哦,哪里学来的?」

 「我最近开始替某个组织做事了,反正继承L这事也已经没有我的份,还是早点另谋出路比较好。」

 L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令M感到烦躁的符号──这么说好像会产生歧义,那么这样说吧,M只是对“竞争L的名号”这件事厌烦,L,也就是龙崎,没错,用龙崎这个名字就没问题了,龙崎一直都也将永远是赢得梅洛最多尊敬的那个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对这个人的存在产生任何哪怕一丁点的负面情绪。那么,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了差错呢?

只是因为当他在图书室苦读到大半夜回房却发现尼亚早已抱着他的布偶睡得乱七八糟这件事而已吗?尽管再怎么努力还是比不上天才不经意展现出的甚至都不完全的天赋?梅洛讨厌的其实并不是尼亚,而是在发现了自己的极限之后就再也无法继续往前突破的他自身,但承认这件事实在太他妈难了,所以尼亚就理所当然成为了他出气的倒霉鬼──就连他除了对尼亚生气以外什么都做不了这一点他都恨极了,于是他只能将尼亚推得更远,如此一来,循环往复。

 梅洛用嘴衔过香烟,他拒绝了Matt的点烟器,从口袋掏出财产权显然归属于尼亚的火柴盒,用一种最接近原始的方式点燃了他人生的第一根香烟,至此梅洛无可救药的对点燃火柴这件事着迷起来,他喜欢火柴头刮过盒子外侧的粗粝磷面啪的一声以及在燃起之前存在于连一瞬间也都称不上的短暂星火,至于火柴被点燃之后是如何烧得霹雳作响,他又是完全不在意的了。

 那天尼亚回到华米之家的时候已经超过了晚餐时间,M早已吃饱喝足了并且还对尼亚回来时只剩下一只的鞋子和沾满泥巴的脚底毫不留情狠狠嘲笑了一番。

 尼亚私下也曾像是M那样地划过火柴,但无论练习几次动作总是不及他的伶俐漂亮,他还是更加擅长将这些一根根的小东西叠加成为什么别的玩意儿,这大概就是他和梅洛本质上的区别,他赋予新生,梅洛则创造毁灭。

 所以M在走投无路时的自我引爆之于尼亚而言已经是预料中的事,他早早找好了医生,就像私下处理好了所有见过M的人一样私下联系了Matt,在梅洛一逃出爆炸现场直接就把人截到了现在的落脚处,不过也算是梅洛命真的硬,在左半身遭到严重烧伤还不去医院的情况下居然也撑了过来。

 这是尼亚头一回来到M的房间,是为了拿新敷料给他才来的,房间如他所想巧克力的锡箔纸丢了一地,桌上散落着的餐盒不是快餐就是外卖,烟屁股叠的简直要比人还高,Matt理所当然承揽了所有露脸活,现在大概正在各个超市不着痕迹的搬运着梅洛所需的巧克力块。

 梅洛的伤口眼下才结痂,动都不能动,躺在沙发上百般无聊地听着电视数着天花板上的污渍,当尼亚的脸从沙发座背后出现和他的眼神对上的时候,他的瞳孔甚至都没有放大一丁点。

 「知道是我吗?」

 「你知道你的脚步声一直拖沓的令人焦躁吧,虽然大概也只有我记得你的脚步声,你知道这有多么的不容易,」祖母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毕竟几乎没有人看过你移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走路了,坐吧,如果你要留下来或怎么的话,现在换了你站着我躺着还真不习惯。」

 「我带了新的敷料来,要替你换吗?」

 「Matt替我换好了才出去的,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一件事,」梅洛颐指气使地抬起下巴,自然不过地使唤尼亚去替他拿东西,「替我上指甲油吧,我现在不能拉伸到肌肉,Matt打打电动还可以,这种细工活他就不大行了,你不是很擅长保养你的机器人或替他们上上油什么的吗?」

 「哦,是这样,那么你也是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吗?」尼亚慢条斯理打开了指缘油的盖子,冲鼻的化学药剂气味倒是真和保养油差不了太多,「我的机器人或我的收藏玩具,你也像是那样的吗?」

 「……你真的知道我并不介意让结痂的伤口再裂开一次对吧?容许我先声明我的枕头下可是藏了一把枪。」

 「那真是太危险了,」尼亚像是什么都不曾在意却在下个瞬间迅速翻开梅洛的枕头将弹夹拆了丢到一边,快得梅洛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放在枕头下比较好,小心走火,而且你肯定没锁保险吧。」

 接着在梅洛开口做出反驳或试图提出任何新的论点前又将了一块新的巧克力塞到他嘴里,这下梅洛完全没话了,一边咕哝着好吧好吧之类的句子就算是妥了协。

 烧伤的部位从左脸开始延续到了几乎整个左半身,事发的当下,梅洛是用了旁人的外套将笔记本抱在怀里后才按下引发爆炸的,于是他的腰部以下(以及尼亚喜欢的要命的腰线)和双手总算可以幸免于难,检查过后也确认了这场爆炸并没有伤及到他任何一根骨头,等伤口结痂之后,梅洛的手还是照样可以写字用枪以及流畅地拆开巧克力的包装纸,虽然已经和医生反复确认过了这一点,但亲眼见到后的事实却让尼亚首次对于一个已经可以预见的确定结果产生了怀疑。

 尼亚先是替梅洛的手指刷上一层透明的指缘油,梅洛的双手依然如他印象中的秀气,无论是指甲或指甲根部的月牙全都很小巧,然而他掌心的皮肤却有着与表面不符的粗粝,无论是他厚厚的旧茧或是深刻的掌纹,仿佛只要再几多个毫米就足以切开他的手掌表面,尼亚完全无从得知梅洛离开华米之家后的日子,就连他的出走尼亚连去看一眼都没有,他们深知彼此都是不会回头的人,尼亚是出于他的深思熟虑所以没有那个必要,而梅洛就算知道这是错的也会义无反顾直到将路完全走到了尽头。

 「──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会用什么解决方式,」就算嘴里一边嚼食着巧克力块M的口条却一直都很清晰,像是他的舌头和牙齿在同时进行这两件事的时候是独立的分开作业,「反正你一定是尽说一些你擅长的漂亮话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让对方心甘情愿交出笔记本吧,我一直都没有你那张嘴厉害。」

 「是吗,但如果在我开口之前对方就直接向我开枪,我再擅长谈判也没有意义了吧,」虽然他并不会让自己面临到那样的局面,尼亚在心里补充道,「当然要我像你一样当机立断的引爆炸弹我也同样做不到,不过有一点你错了,并不是任何人都──」

 「当机立断?」梅洛打断了他,对此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是想说走投无路吧,不错,看来这些年你也总算变得圆滑一些了,还会懂得替人留面子。」

 M还是像那个时候一样只说自己想说的话别人的话他甚至不愿意停下来听一听,要求这个人停留在原地哪怕只有一会是不是真的很难,当然只要是有利于解决事件的话要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至少有一个人不是。

 不过再反驳什么也都没有用了,尼亚打开了另一甁纯黑色的指甲油开始要上色,他的头伏得极低模样像是要亲吻梅洛的手指,为此梅洛大叫了一声,然而却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尼亚只是抬起头,狐疑地看他。

 「……头发,你的头发,如果被你的那头卷毛刮到的话,我的指甲油表面会变得不平均的。」

 「哦,我忘了。」

 尼亚全然不在意,包括如果指甲油的黑色染料真的沾染到他的银灰色头发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洗掉以及他身上的颜色永远像是一个他妈的白化症患者这件事,尼亚只是将他的卷毛撂到耳后,像是被剃了毛的长毛猫一样露出了他脸颊的轮廓线条,反正也不能盯着别的东西于是梅洛就开始观察起眼前唯一可以动的活物,虽然还有些稚气的影子不过和四年前一坨白色毛球一样的模样比起已经好得多了,不知道现在长高到了多少毕竟尼亚总是坐着比站着的时候多也许他的养分全跑到了脑袋里也许他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但在尼亚身上还是残留着大量旧时的影子,让梅洛恍惚觉得回到过去在华米之家的午后,他看书的时候尼亚就在一旁擦拭修补他的玩具,到底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玩具好整理,保养油和涂料的气味他烦都烦死这个人却怎么骂都骂不走,现在想起来已经像是很遥远的事──

 找尼亚来做这件事是正确的,发呆之间尼亚就已经涂完了梅洛左手的五根指头,刷色均匀,完全没有多余的颜色超出指缘,尼亚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进行了最后收尾,也就是他保养好了他的玩具之后,同样也会做的动作。

 他再度地低下头去,捧起了梅洛的手,朝着他的指甲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流像是瘙痒一样拂过梅洛的指节,在停止之后留下了仿佛伦敦雨季般的潮湿错觉。

 书念的烦了的时候梅洛也曾花上一段时间瞧着尼亚保养他的玩具,对这个也许是出自他下意识的行为,梅洛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果然还是。

 「尼亚,你真他妈变态。」

 「谬赞,不过你也不遑多让,不是吗?」在提出请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结局的梅洛,以及一切皆如他所愿的尼亚,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好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吧。」

 然而尼亚将这些细节全数都略去了,于是世人只会记得,M在抢走笔记本后自我引爆了炸弹,再次出现已经是挟持着SPK成员大摇大摆地闯进他们总部的时候。

 孩子听完了这次的故事,记下了一些东西到笔记上满意的跑走了,尼亚不知道他为何要记录这些旧世界的事,许是将来他要当一位犯罪小说家。

 第三代L来到他每一次去都比上一次更有废弃之感的桥墩之下,在生锈的看不出样子的铁桶之后翻出一个陈旧的火柴盒,制作工厂已经倒了很久这个牌子现在已经没得买,绝版品了,但那时候大量的买也不晓得100盒究竟有没有一英镑。

 尼亚踹掉了鞋坐到铁桶上,在被重复地穿磨布料已经变得很薄的白色棉袜下,隐隐可见尼亚的脚指头透出的黑色。

 他长久地把玩那一盒的火柴,一次又一次想象着梅洛当初点燃火柴的样子,直到总有一天他将自己也都燃烬。

 尼亚是早知道他的下场了。

 /FIN.


梅洛涂黑色指甲油真的好骚哦 官方真滴会(羁押发言)

新短篇一出我的NM魂铃当瞬间叮咚大响又马上回原作抠糖

结果发现抠什么抠 NM的能打程度还用得着抠吗 糖塞都塞给你啰

一直给M的罪犯身份洗白开脱再到若无其事的阿月撒谎装和人家不熟

尼亚:好像通称梅洛的样子 只知道出身华米之家 我手上也没有他的照片

 还是尼亚: 人我是逮到了 但被他给逃掉了 真有本事

(一旁的SPK探员:???????)

人家根本大摇大摆走掉的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嗑血糖CP使我快乐 好久没有磕糖嗑上头的感觉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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